而张文祥当年统领骑兵入福建作战,战功卓著,很快便得到了提拔,如今已经是第三师的师长了。这次接到兵部将令,命第三师务必在后天,也就是三月九日前在泉州港登船南下,张文祥特意还提早一天带兵赶到泉州港乘船,可没想到到了今日万于兵马还在岸边驻地等待,还是不能登船,心急火燎之下便来找泉州县县长陆朝安理论。
陆朝安笑了笑说道:“张师长,打仗呢或许我不如你,特别是用这种西洋火器打的仗。但说到玩港口海运的是呢,你就要听我的了。这港口容纳有限,我接到公文的时候,港口可是堆满了商贸货物,不先把这些货物清空,你的兵员物资在港口也没地方放不是吗?你放心好了,这是最后一批商船,清空了港内堆积的货物之后,便有位置容纳你们装船了。港口海运可不能乱来,要是乱了节奏和次序更会耽误时辰。”
听了这话,张文祥的怒气小了一些,但依旧不依不饶的大声道:“陆大人,军令如山,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咱们便是一起上军事法庭的下场!”说罢拂袖而去。
陆朝安呵呵一笑,不温不火的对从人笑着说道:“这丘八脾气还真有点意思。”
张文祥可是听到了,但他忍下了这口气,准备回去便写公文向兵部投诉去,陆朝安这家伙实在是太不像话,大有渎职的迹象。
回到驻地后。张文祥怒气冲冲的回到指挥部帐篷内,看到师长面色不善,几个正在整理作战计划和作图的参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师教导员郑岩驮给他端来杯热茶笑道:“你去找陆朝安了?”
张文祥怒道:“这家伙典型的清妖旧官架子,干什么事都漫不经心,咱们师只怕会误了出队的日期!”
张文祥升任师长。郑岩驮转到第二师做过一段时间的师参谋长后,最近又调来第三师任了教导员,到和张文祥是老搭档,知道他的脾气,微微一笑说道:“泉州港可不是小地方,去岁一年对琉球的商贸就获利上百万两银子。陆朝安能在一座荒芜的废港做到今日的规模,他可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张文祥愣了一愣道:“那为什么我看他优哉游哉的在港口那抽水烟品茶看风景,而不是忙着指挥港口船只出货卸货?”
郑岩驮哑然失笑道:“我们不也是安排好作战计划就在指挥部里等消息的么?难道你一个师长还要上前线指挥一个连队作战不成?”
张文祥不服气的道:“可是也不能这样啊。”
郑岩驮笑道:“陆朝安这是在气你,当年他也算是一员战将,被迫投降给我们第三师,他这是故意气气你呢。”
张文祥一呆道:“他就这么小心眼么?”郑岩驮呵呵笑道:“他这是商人习气重。讲究的是欠债还钱,落了面子自然要找回来的。不过你放心,他一定不会误了咱们的行程。”
到了晚间,张文祥躺在行军床上仍是睡不着,互听外面渐渐人声鼎沸起来,他一骨碌起身,抓起佩剑和短枪抢出帐来喝问道:“怎么回事?”
门口的卫兵答道:“不清楚师长。外面多了很多人举着火把往码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