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从第二排开始的散兵线飞快的聚拢在一起,形成两个较大的空心方阵,三排士兵的布置,第一排刺刀斜上高举,第二排刺刀平举,第三排士兵瞄准射击。
当哥萨克骑兵冲到小型方阵面前时,那些太平军步兵们没有慌乱,而是选择了和骑兵直接对抗。不得不说哥萨克骑兵的马术和战刀都非常的厉害,第一个照面便有数十名太平军士兵被砍到或者撞到,但他们的刺刀也让哥萨克的骑兵损失不小。
格兰特疑惑的看了看谭绍光道:“第一排的散兵都是弃卒?”
谭绍光面无表情的说道:“必要的时候,排头兵就是拿来舍弃的。”
格兰特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知道那个前沿太平军军官的选择已经是损失最小的选择了。
果然因为第一排散兵的阻拦,哥萨克骑兵浪费了一些时间,后面的四百余名太平军已经组成了空心方阵,开始对他们施放火枪,跟着他们冲击方阵的时候遭到了更大的伤亡。
哥萨克骑兵的崩溃来得稍晚一些,他们付出三分之二的伤亡之后,他们大多数人开始选择退却。少数冲到面前的蒙古哥萨克骑兵不是被步枪打死,就是被刺刀刺死。看到无法击溃眼前的敌人,哥萨克骑兵的指挥官下令撤退。在撤退的过程中,这支哥萨克骑兵依然剽悍。在火枪的欢送下,居然没有溃散,撤出射程的时候,哥萨克骑兵剩下的不足一百人了,而太平军也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伤亡,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排的散兵。
当哥萨克骑兵退回要塞后,联军岸上的火炮和海上舰炮又开始喷射火焰,庙街要塞再一次被笼罩在火光和硝烟之中。这支骑兵或许是要塞最后的反击力量,亦或是俄国人已经没有勇气抵抗下去,随后攻陷这个相对简单的要塞就变得轻松了。一个时辰之后。庙街要塞上俄国的双头鹰旗帜被降了下来,数百名俄国人选择了投降。
此刻已经日落西偏,黄昏的太阳无力的在海平上影射出波光粼粼的金黄色光彩,黑龙江出海口的联军船只如林的桅杆在余光的照射下依然直立挺拔,仿佛一尊尊不可战胜的战神一般。
格兰特坐在制高点的一块石头上。脱掉皮鞋,将靴子里的泥沙倒了出来。看着海面上仍在忙碌的登陆小艇穿梭不停。巨大的沙滩上人声鼎沸、马嘶长鸣,太平军士兵们一队队的登上沙滩列队前往宿营地集结,印度人聚在一起享受着干了一天活之后的一点微薄食物,骑兵的战马不时的四处乱跑,随军神父忙着四处布道安抚,还有一些随军的记者架起了相机在拍照。一切显得那么混乱、杂乱,今夜俄国人会不会派兵来反扑?俄国人的远东舰队主力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踪影?格兰特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如何今夜他是无法入睡的。
夜阑人静。同样无法入睡的还有远在尼布楚的俄国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他是今天中午才接到庙街守军的消息,英法联军开始登陆对庙街进行围攻了。
该死的通讯不畅,穆拉维约夫自信如果他知道联军昨天登陆,那昨晚他一定会派骑兵突袭联军的营地,把联军赶回海上去。但此时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穆拉维约夫在庙街派驻了自己的一支哥萨克骑兵卫队,他现在只希望这支骑兵能发挥些作用,或者能够突围出来。
英法联军要拿下庙街要塞封闭黑龙江出海口,穆拉维约夫不介意暂时放弃这里,他知道联军最终的目标还是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军港。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俄国远东最重要的军港,勘察加半岛的首府,也是勘察加半岛最大的城市,人口有五万多人,也是俄国远东地区历史最悠久的一座城市,建于1740年,名字来于白令舰队下的圣彼得号和圣保罗号。
按照定下的计策,俄军还是应该在这里让联军铩羽而归,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建于山丘之上,四周被火山包围,故在城市任何角落都不能清楚看到地平线,四周的屏障能很好的阻碍联军海军的发挥,穆拉维约夫相信在这里能够阻挡英法联军的脚步。所以他不介意放弃庙街和其他一些港口,只要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还在,远东就还是俄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