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我们要那样做?”汪涵双突然清醒过来,他不想将妻子说成是一个因为情绪失控而变得精神失常的疯女人。
至少在国内的不少人看来,跑到非洲搞慈善,本身就是一件很疯狂的事。而像孙艺萍这么投入的,就更疯了。.
“不必去想什么道理,她因为非洲婴儿夭折而精神失常,在这之前就已经情绪不稳。她还去接受过心理辅导,这一点可以派上用场。哪怕这种做法太烂,我很讨厌。”
韩伟兴的表情很难看,整张脸挤成一团,随后又顺口问了起来,“她的葬礼是什么时候?”
“最快在下周三。”
“不能再早一点吗?”
“不能。”
“为什么不能?”
“我们在等验尸报告,葬礼必须事先预订。”
“要不要来杯葡萄酒?”
“不用了,谢谢。我想回办公室。”
“外交部要我们装作苦了很久,让艺萍的死成为外交部和政府谈判的筹码,可一切都需要我们自个背着,你能装作苦了很久吗?”韩伟兴有些看不惯上面的那些人,把下属的生死当作条件来利用。
“大概装不出来。”作为当事人之一,汪涵双也是十分痛苦,但他又无可奈何。很多事情,不是他这个层面的人可以干涉的。
“我也不行,要我装,我会吐血。”韩伟兴摆摆手。他这句话讲得很快,充满颠覆意味与坚信不疑的口气。汪涵双一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毛病。
“可恶的外交部主管说这是最高指示,”韩伟兴继续说,语调尖酸轻蔑,“不准怀疑。不准背叛。你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