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露娜终于看出问题来了,随着这处破开的血痂不再有暗红的血水淌出,安东尼那处伤口周围大概有一寸左右的皮肉,颜色居然渐渐恢复了。
这么说其实也不准确,更确切的说,那一小片退去了青紫的皮肤此时呈现出了一种青白之色,看起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露娜蹙着眉,探出手,想了想还是抿唇在那一小片变得青白的皮肤周围按了按,而随着她指尖的按压,那处被挑开的血痂处,又有血水流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却是变成了鲜红之色。
“安东尼少爷的皮下全是这种血水,幸亏殿下今天来的及时,若是再拖上两日,安东尼少爷便会高热不退,已经愈合结痂的伤口也会重新破开,到时候只怕……”
中年人叹了口气,垂眸落在了石床上那点点暗色的血迹上,而后迅速转身,对着露娜单膝而跪,沉声道,
“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职,殿下要怎么责罚都好,只是这事,连我都才知道,怕是我们大人就更不清楚了,还请殿下不要因此怪罪于他。”
“你知道他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露娜眯了眯眼眸,看着垂头跪地的中年雄性寒声问道。
她倒是没怀疑奥尔托斯,毕竟若是安东尼真如面前人所言死在了治安所,第一个要承担拉斐尔家怒火的就是奥尔托斯,就算奥尔托斯再怎么世故圆滑,被个树大根深还手握重兵的老牌贵族盯上,最终也难逃一死。
这事出在奥尔托斯的一亩三分地上,就算面前的中年雄性已经是这些治安所兵士的队长,却也依旧是个小角色,根本无力在拉斐尔家的盛怒之下代替奥尔托斯担责,充其量也就是个被一锅端的龙套罢了。
“知道。”中年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垂头承认了。
“如何救治?”露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看着中年人,问道。
“得把皮下的血全都放出来,但如此一来,这牢房安东尼少爷就不能住了……”说道后来,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要放血,必然要在身上开出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因为皮肉分离的关系,这伤口还不容易好,他也不知道,这位暂时还离不开治安所的小少爷,能去哪里。
“你叫什么?”露娜抬手掐了掐自己抽疼的脑袋,看着中年雄性问道。
“托什,托什·哈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