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苟特回来后,她就问过,据说是兽型的恢复力要比人形更强,这种退化算得上是一种应激性的自我保护,也就是能拖延一刻是一刻,这样获救的几率更高。
可有利自然也有弊,往往兽人在开始由人形往兽型退化后就意味着已经丧失了自主意识,也就是说,若是在遭受重创后,任由身体退化,那便只能听天由命,被动的等人来救。
当然,也有身体素质过硬运气又相当好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过后自己缓过来的例子,但这样的终归是少之又少,一般在野外,重创就代表着大量失血,血腥味儿会招来野兽。
多半兽人在进入应激状态后,都不是自己断气,而是被自己血腥气招来的野兽活活分食掉的。
而露娜之所以要扣下那个被阿道夫斩断一只手的雄性,却是因为,他都快断气了看上去人也是不清醒的,却依旧保持着人形。
这样的例子,用苟特的话说,虽然不多,却也不少,但通常情况下都是出现在一些常年身处危险之中的兽人身上,比如佣兵,或是一些亡命之徒。
那时的露娜对于佣兵的了解还很片面,更觉得暂时与自己的生活不搭边儿,听过了,记下了,便也就过去了,可因为路上与阿伦那一行佣兵的偶遇,却让露娜对这个外界褒贬不一的行业生出了些许兴趣来。
虽然她并不肯定这被她扣下的雄性到底是佣兵,还是亡命徒,亦或者两者均是,但想弄清楚,也总得让人活下来才能知道。
当然,她也并不否认,在通过阿伦那一行人了解到佣兵们生存的艰难后,她对这雄性到底还是动了些恻隐之心的。
毕竟当时那个什么米尔少爷受到威胁时,这雄性第一时间便站了起来,但最终换来的却是个不闻不问的下场,怎么看露娜都觉得,有些不落忍。
既然看不过眼,就出手呗,对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露娜从来懒得纠结。
至于救活了这人后会不会被反咬一口,露娜看了一眼旁边脸色颇为不好的阿道夫,咧嘴一笑,把一根人参须子和一枚凝血的药丸塞进那失血过多的人嘴里后,开口道:
“这人,就拜托阿道夫爷爷了。”
“你倒是好心。”阿道夫看着露娜和那散发着浓郁血腥气占据了他房间客厅地毯的雄性,猛的给自己灌了口凉水冷哼一声。
“您当时又没想杀他。”露娜瘪瘪嘴,看着阿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