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太子刘宸英端坐于轿中等待王祐出门相迎。
说起来刘宸英并非倨傲之人,单纯从相处角度看,他比刘威扬其实更容易接近。但是在王祐的问题上乃是例外。
虽然妻子与王祐的几次接触都是出自自己授意,可九六这丝毫不妨碍刘宸英对王祐充满嫉恨。尤其是一想到妻子把玉佩相赠,刘宸英就从心里生出怨恨乃至仇视情绪,恨不得把王祐碎尸万段。再说今天前来乃是因为一项密报,自己的父皇很可能微服前来。
作为天子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王祐不过一爪牙鹰犬根本没有资格让父亲如此对待。因此他特意前来是想察探究竟,搞清楚王祐到底有什么本事让父亲如此看重。这样的想法本来算不上过错,可是要做就该做到底,事到临头刘宸英反倒是没了胆气,待在轿子里说不上是不愿还是不敢下去,也说不清自己想要个什么答案,只好以“等王祐前来参拜”,作为自欺借口。
就在等待之时,只听身后一声马嘶。太子掀起轿帘看出去,却见刘宸毅正从自己的脚力上下来。
“他怎么又来了?”刘宸英心头一动,心中颇为疑惑。他虽然没有继承父亲的权谋,但毕竟是顾世维呕心沥血教出来的弟子,防人之心总还是有的。本能感觉这件事并不寻常,难道二弟的来意和自己一样?
“皇兄素来娇生惯养如千金闺秀,不肯出东宫半步,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出来了?”
对比刘宸英的稳健,刘宸毅就表现得很是嚣张,人斜倚在轿子旁边,语气言辞间更是饱含贬损。
对于兄弟的态度太子早已习以为常,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招惹不起,只好耐着性子说道:“我军马上要出战神狸,愚兄前来询问下枭卫的操练如何”
刘宸毅一阵大笑:“哈哈哈!皇兄你是挺愚钝的,居然连假话都不会说。出战神狸是无定军和神策军的事,与枭卫有什么关系?他们操练怎样,也不关你事。再说什么时候可以看懂士兵操练了?”
说到这里刘宸毅拍了拍轿杆:“大家自己兄弟,没必要骗来骗去,你来的目的跟我一样。来都来了,待在这里干什么,进去看清楚啊!我知道你懒得动,做兄弟的吃亏,请你下来!”
说话间刘宸毅伸手就去抓轿帘,似乎要把刘宸英揪出来。若果真如此,刘宸英必然颜面尽失,怕是难免成为百官笑柄。可是他素来文弱又无权柄,根本镇不住这个骄纵狂悖的手足。更要命的是刘宸英身边并没有真正意义的心腹护卫。虽然有侍卫保护,但是这些护卫属于朝廷按律调拨并非太子私人,职责只防刺客不防凤子龙孙,兄弟动武的时侯他们根本指望不上。
正当太子焦急之时,却听一个洪亮的生意高声道:“臣王祐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二皇子殿下!”
这算是天降救星,刘宸英总算长出口气,连忙掀动轿帘从轿子里钻出来。他倒不是对王祐看法改变,而是有这么个台阶出来,总好过被生生揪出。
刘宸毅看了看王祐,冷哼道:“王小统领的名声我平时听得多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着天京城,干让我在这里等这么久的官可是不多了。怎么着?是不是当了枭卫就目中无人,不把我和皇兄看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