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素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那股无名火,依旧和蔼地笑:“夫君若是介意此事,妾身自会另寻他法——”
太子突然上前一步,握紧了张素素的手,张素素吓了一跳,看着丈夫激动的目光,不知所措。
“夫,夫君?”
“本宫想到了!以本宫的身份,亲自去找王景,未免有些不妥。要是让父皇得知,更是麻烦。”太子激动地笑道,“素素,可若是由你出面,行事就能隐蔽些许。万一走漏风声,父皇也不会怪罪”
太子露出一副自信的笑,笑的张素素有些心寒。
“素素,孤听说,枭卫总管之下,还有个枭卫统领,是王景的侄儿,名叫王佑。王景对父皇一片赤诚,不好说服,便从那王佑入手罢!此重任,就交托给孤的好素素了!”
张素素看着太子热诚的脸,心中一片冰凉。这个混蛋,要是让自己和王景那个宦官打交道,还好说。可那王佑,是个少年郎,自己如何跟他打交道?
张士杰的大将军府原本位于天京城腹心位置的紫石街,十八年间几经乔迁,已经搬到了天京城南角落,如同其掌握的禁军一样,龟缩一隅默默无闻。
想当年六部部堂被戕顾相被逐,莫华妆以为接下来就要易储,拿出浑身解数来攻击太子,夺位之争初现弥端。文武百官纷纷思及长远,各自选边的敏感时刻,张大将军也被波及其中。
虽然他女儿的婚事早就许给了太子,可莫如晦却仗着皇帝护持,主动登门希望张士杰向皇帝上本,把女儿改嫁二皇子。他当时拍着胸膛保证张士杰不回受害,还能平步青云高升,但是两人饮酒一夜,莫如晦还是没能说服张士杰改主意。
据说那夜,莫如晦问喝高了的张士杰,为何突然把女儿嫁给太子。张士杰只拍着莫如晦的肩,放声大笑:“做武将的都是死心眼,武将的女儿也是一样,没办法。”
死心眼自然要付出代价,禁军的日渐萎缩,张士杰的前途黯淡乃至他那场大病,都和死心眼脱不了关系。作为张家的仆人亲属,这些年也就过得憋屈。
可是今天情况却变了。
张家门外车马盈门,让人猜不透,参不尽。虽然有人知道张士杰今天过寿,可是这么个人过寿也就是自家人吃顿面条的事,几时会闹得这么大?拜寿的既有文武,也有城中富商大贾,这是活腻了?要知皇帝最忌讳臣下结交,就算张家人急着投胎,这些宾客为何也心甘情愿送头上门?
寿星张士杰端坐上首,接受来宾祝贺。本应在宫中的张素素坐在父亲的身边,神态端庄,温文尔雅。不少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险些让天京城翻天覆地的太子妃,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