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彻的心上是何等焦急,生怕迟了片刻,那抹轻粉倩影便消失无踪了,他又要如何去追,如何去寻?
但,无论他多想快跑到秦椒的身边,却依旧只能维持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到她的跟前。
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定国公府的三公子,必须时刻保持着风度与体面,也因为他怕太急太快,反而惊了她此刻的静美。
阳光穿过密密层层的树叶,落下细碎如金的光点,染在他如玉的面容上,清隽如琢。
如此俊颜,却又让秦椒悔了一回儿。从前,她怎么没有仔细瞧过蔚彻,比起蔚彦的儒雅俊逸,他也生得丝毫不差的,只要他不轻易皱眉,只要他不去握腰间的佩剑。
“你不是该回厨房去么?”蔚彻满腔关切,吐露出的虽只是淡淡一句,仿佛波澜不惊,却早已心潮澎湃。
因为很怕再如前世般错过,秦椒咬了咬牙,直言道,“奴婢是特地在这里等三公子的。”
蔚彻心尖一颤,眸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欣喜,却强作镇定。
蔚彻清了清嗓子,道,“你等我作甚?”
“奴婢,奴婢……”
秦椒打了好几遍的腹稿,正要开口,娓娓道来,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猫叫给打断了。
秦椒抬眸望去,不远处一团雪白正在逐渐靠近,那是连夫人养的猫,唤作月姬。而侍养它的侍婢灯蕊,正追着它,也往他们这边跑来。
蔚彻却仿佛丝毫未被搅扰到,依旧凝望着秦椒,道,“你说你的。”
然,秦椒攒了一肚子的话,终归都凝固在这一刻,竟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来。
倾述衷肠这种事,素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