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长乐等人将又哭又闹的张久一从会场上带走,大家还没有能够从刚刚发生的事情当中清醒过来。()
县长杨承东突然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说道:“好了,方夏陶瓷的人都已经走了,焦书记,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焦梦德自己现在还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张久一不是方夏陶瓷的全权代表吗,他怎么就让包飞扬一个电话给捋掉了,那么包飞扬跟这个方夏陶瓷到底是什么关系?
焦梦德的疑问同样也是大家心中的疑问,不过那些思维灵活的人都已经意识到包飞扬和方夏公司的关系应该并不简单,尤其是方夏陶瓷的那位总裁也姓包,难道说碰巧是和包飞扬一个姓吗?再联系到包飞扬这么年轻就能担任实权副县长,他有这样的背景说起来也不会让人感到太意外。
县委书记周知凯看了杨承东一眼,没想到杨承东会迫不及待对焦梦德进行清算,他刚要说话,却听到县委副书记、焦梦德的老对头曹逊开口说道:“对啊,老焦啊,今天的事情你应该给县里一个交待,刚刚方夏陶瓷的总裁已经在电话里大发雷霆了,如果她因为意外变故,取消了原本早就计划好了的在我们望海投资的项目,那么责任谁来承担?”
今天开会,曹逊的心情是最郁闷的,眼睁睁看着老对手在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可能借此一举骑到自己头上,曹逊心里恨死了包飞扬这个嘴上没毛的大话王了!可是没想到事情突然之间就发生了逆转,包飞扬才是真正的实力派,方夏陶瓷的考察团团长张久一当场被捋掉,更重要的是他在被捋掉前还将焦梦德咬了出来,他要是不借这个机会发飙,那他就不是焦梦德的对头曹逊了。
周知凯一听,也醒悟过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项目能不能够留在望海。听那位方夏陶瓷总裁的意思,方夏陶瓷早就决定在望海投资。考察只是走个过场。却因为焦梦德的插手出现了意外,真要是因为这件事让投资泡汤,那么县里的损失就大了,这件事情真要闹将上去。恐怕他这个县委书记也难辞其咎!
“梦得同志。请你将相关情况交代一下。”周知凯马上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平息包飞扬的怒火,然后再通过包飞扬联系方夏陶瓷,将这个项目留在望海。现在谁都知道包飞扬和方夏陶瓷集团的关系不简单。因为作为投资方,方夏陶瓷的总裁竟然要求自己考察团的代表去配合包飞扬的工作,如果包飞扬和这个包文颖总裁没有点什么关系,鬼才相信呢!
焦梦德一张老脸青得发黑,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点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犹自强辩道:“我我只是看到方夏考察团的人态度冷淡,心里十分担心,就上门拜访了一下,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包县长年轻没有经验,想要给他弥补一下,拾遗补缺,对,就是拾遗补缺嘛!作为一个有二十多年党龄的老党员,我能没有这点觉悟吗?”
焦梦德毕竟做了几十年基层官员,急切之间,倒也挤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说法。
杨承东冷哼了一声:“好一个拾遗补缺,焦书记是觉得周书记和我们县政府的工作安排不妥当?是觉得我们安排包县长负责这个项目不妥当,所以需要你焦书记去拾遗补缺?你到底是为包县长拾遗补缺,还是为周书记,为我这个县长拾遗补缺呢?即使真的需要你去拾遗补缺,也要先通过组织。既然你说你是有二十多年党龄的老党员,难道这最基本的原则都不懂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焦梦德慌忙摆了摆手,杨承东这话实在诛心,要是平常,焦梦德敢对杨承东拍桌子对干,可是今天这件事,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危如累卵,一个双过亿的项目压在头上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焦梦德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归根到底还要看包飞扬的态度,他突然推开椅子,面向包飞扬深深一躬:“包县长,我承认我有私心,不过最初我也确实是因为看到张久一的态度冷淡,才会想办法联系他们,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请你原谅我的过失。”
焦梦德抬头看向包飞扬,虽然他很想一拳打过去,但还是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飞扬啊,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事情,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征求你的意见,咱们相互合作,将县里的工商贸易工作搞上去。”
焦梦德自认为自己的姿态摆得已经够低了,如果包飞扬识趣,就应该见好就收,毕竟他还要在望海县工作,仅凭这件事也未必能够将自己弄下去,还不如跟自己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