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像泼了漫天的苦墨。

    桐盐市最贵的别墅群,靠里的一栋欧式别墅依旧灯火通明。

    褚弈散漫地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无意义的经济新闻,周围的佣人面无表情地分布在别墅各处,黑白色衣着一丝不苟,言行举止像一群没有知觉的机器人。

    “少爷,夫人十分钟后到,让您准备好,”管家脸色慈祥,“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嗯。”褚弈起身,扫了眼左右各一个的欧式落地钟,十点五十。

    半夜十一点,在他自己家,见他亲妈,他要脱掉睡衣,换上正装,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傻逼一样的规矩。

    衣柜拉开,剪裁精致的西装占满三分之二的空间,颜色深色居多,远处看黑压压一片。

    “服丧呢这是。”褚弈站在原地,几位佣人立刻上前帮他穿西装,整理领口。

    “少爷,用词谨慎。”管家提醒他。

    “嗯,”褚弈看着整个都装修成对称形,所有东西的摆放都病态对称的家,嗤了声,“上数学课呢,小学三年级的。”

    管家只能无奈地笑。

    十一点整。

    西装革履的褚弈领着别墅里的全体佣人站在门口,迎接别墅主人,他亲妈回家。

    宾利奢华的黑色车身在别墅灯光下辉映出重重人影,管家上前恭敬地拉开车门,佣人集体低头,木偶似的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