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整,第二日燕珩便带着阿桃进了东都城。
进了城门,阿桃将车帘撩起一条缝,想窥看传闻中被称为“繁华地”“风流窟”的国朝东都。
可惜这天天色灰蒙,黑云实实地压在城池之上,楼宇层叠,重阙飞檐,一望无际,却在朦脓烟雨中显得暗淡。
街道虽宽,但店门紧闭,旌旗收卷,也无行人,本该望之如绣的东都城,和阿桃心中的人间仙境大相径庭,非但不热闹繁华,竟还有些死气沉沉。
阿桃满心疑惑,面色都凝重了起来,“郡主在看什么?”燕珩在她身旁问。
阿桃来之前学过规矩,说中原女子并不像他们景国女人豪放,行动温柔优雅,甚少抛头露面的,故而她速速瞄了两眼便放下帘子,道:“我一直听人说东都特别好,所以想瞧瞧。”
“那现在看了,觉得如何呢?”
阿桃回忆方才所见,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燕珩问她:“有什么不对吗?”
“那倒没有,”阿桃说:“店铺、楼阁比上京不知多几倍,可惜…”
“可惜什么?”燕珩抬眼看她。
阿桃细想,最后自己给了解释,她道:“今日天阴,路上行人不多,有些冷清。不过上京也是这样,若不是赶集日,不怎么热闹的。兴许到了赶集日,东都的街道才会喧闹起来,对不对?”
燕珩定睛瞧着阿桃,捡起在旁的一把折扇,几指捻动,扇面打开来,他若有所思地扇了扇,天并不热,他只需晃动的扇面遮掩住沉思的眼神罢了。
“也是,也不是。”旋即,燕珩对阿桃道:“一来官府出行,百姓要避让,不可窥视上颜;二来这几日的确天气不好,春雨说下就下,所以出行的人并不多,街道自然冷清。”
阿桃噢了一声,望着灰扑扑地天空,有些失落之色。燕珩见她黯然,又道:“不过,郡主不必失望。改日天朗气清,我带你出来游玩便是。到那时,满目琳琅还怕你应接不暇呢。”
燕珩咬文爵字,阿桃听了个大概,总归是要带她出门的意思。她哪能不高兴,笑眯眯地晃着脚道:“那更好,最好还能去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