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想到她会跟祖母说这些,安康拉了拉妹妹的衣裙,示意她多说无益。
叹了口气,太后也有些无奈,“你都知道了?”
“我听人念叨了,说阿爷要将阿姐许给蜀国的王上,祖母,我不想姐姐嫁去蜀国,您劝劝阿爷好不好?”那些事情其实还没有传开,只是她重活了一世,心里清楚得很。
北国送来了质子,蜀国担心南北两国联为一体,对其成包抄之势,这才急着探探虚实。如果和亲成功自是再好不过,如若不能,不论南国是怎么想的,在蜀国眼里都会是一个威胁。
如今南国富庶繁盛,边疆许久都未起战事,陛下自然不会为了女儿搭上百姓社稷,所以联姻是势在必行。
“你阿爷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么,他定下来的事谁能改,你母亲又一直与他冷着,本来这种事吹吹枕头风就是了,可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你母亲肯去求,也没什么用,对方要的是嫡公主,不是你阿姐便是你。”
“你才多大点儿,怎么能和亲呢?”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太后到底偏心安宁多些,且她尚未及笄,蜀国若要选她,岂不正好给了南国拒绝的理由。
“栖鸾殿那位之前处处与你母亲争尊荣,你看看最近怎么样,老实极了吧,她现在怕是要在宫里拜佛,万幸自己是个妾呢,正宫娘娘,哪是这么好当的。”哼了一下,太后也捏了块千层酥放进嘴里。
“祖母,您不能吃甜的。”提醒了一句,却见老太后像是被人逮着错处的孩子,红着脸道,“哀家心里苦,少吃一点没关系的。”
闻言俱是一笑,也没人真去追究。安定课业重,略坐坐就走了,而安康和安宁又待了一小会儿也准备告退。
临出门的时候,太后揽着安康好生安慰了一番,说着说着还掉了眼泪,“你放心,祖母啊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儿厚厚的嫁妆,叫蜀国的人不敢小瞧了你去,你阿爷也会给你带上许多帮手的,侍卫仆从,丫鬟婆子,都是咱们自己人。”
安宁知道蜀国不会小瞧姐姐,只是夫妻不睦这种事,和钱多钱少,心腹几何并没什么关系。
就比如她嫁给荀域的时候,南国已经完了,北国的人都看不起她,但他还是将她封为了贵妃,极尽宠爱。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厌极了她,是她骂他不过是个质子的时候,还是当太医诊出她这辈子都无法生育的时候,连安宁都不清楚。她只记得最后的最后,男人告诉她,过往一切他不过是在利用她,而今她没有了价值,又犯下叫人无法原谅的过错,所以将她贬为了庶人,迁去胭云台。
也就是说,不爱你的男人,你家财万贯和穷困潦倒在他眼里都一样,且前者更亏,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