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噎了一下,瞪着桌边的男子,谁想得美?她想什么了?

    “侯爷到底干什么来了?”她没好气地问道,方才那点子恭敬谦和完全抛在了脑后。

    夏修言没计较她这点无礼,他今日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手指无所适从地在桌面上打转,清咳一声,转而说起其他事情:“十日后,我要离京回琓州去。”他看过来,停顿片刻,简明扼要地说:“你收拾一下,准备同我一道走。”

    秋欣然怔住了,她一边心想:还有这种天从人愿的好事?夏修言是什么菩萨下凡突然发了这种好心?一边谨慎道:“侯爷是何用意?”

    夏修言看她一眼,似乎为她没有直接拒绝而心中稍稍一定,于是又轻飘飘地反问道:“你我都清楚李晗台的死是怎么回事,你以为你还能留在长安?”

    这话说的不错,但秋欣然还是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就为了这个?”

    夏修言转开眼:“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对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于是他沉吟片刻,忽然道:“大祭礼那天,韦镒挟持圣上时,你为何突然出声喊我?”

    当时她那一声“侯爷”,很容易暴露他的位置,又会叫韦镒警觉,若不是夏修言当机立断随即射出一箭,情势只会更加危急。

    秋欣然一愣,没想到他乍然间提起这个,竟磕巴一下:“因为、因为当时我太过慌张,才会冲口而出。”

    夏修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扯起嘴角轻轻一笑:“胡说。”

    秋欣然还要嘴硬:“那侯爷说是因为什么?”

    夏修言垂眼道:“因为你看出我当时犹豫,故意激我。”

    秋欣然语塞,耍赖似的别过头:“这话我听不明白。”

    夏修言自顾往下说:“你看出我犹豫,也知道我为什么犹豫。可你为什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