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确定了正式拍摄的时期,拍摄地方点并不是在那座已经搭建好的场地,或许是周括的心血来潮,程知容前往北海。
从飞机的窗口就能一眼看到蔚蓝的天空和大海,瞬间抚慰心灵的纯净。
从闹哄哄的机场赶到剧组定好的酒店,匆忙把行李放下,乘车去片场,副导正忙里忙外地指挥全局,穿过排练的群演,扶了一把卸货的道具组,走到她旁边,给她指了一个稍微清净点的方向。
陪同她大老远一道来的是徐若词,这部电影着重一笔放在舞蹈上,是她首先要克服的难关,剧组为了展现舞蹈使足了功夫,请了三位舞蹈老师指点,徐若词最近赶完了通告,也帮她来把关。
徐若词在旁边压腿热身,“是不是有回到从前的感觉?”
升上高中有那么整整一年,程知容待在练功房外,待到暮色四合,稚嫩的女孩们提着芭蕾舞鞋陆续离开,徐若词柔软的白纱裙像是轻风拂过,“就剩我们了,开始吧。”
徐若词对舞蹈报以热爱,她会把老师教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指导,教给程知容。
文化课加上繁重的练舞,无数个夜晚回忆起来寂静无声,只有她们度过那段不可思议的时光。
徐若词从初中就是她的同学,直到程知容高中辍学,仅是改变了她学生的身份,练舞依然毫不停歇。
“你会想起以前的旧事吗?”徐若词问。
“你给我系芭蕾舞鞋,负责课堂上打掩护,桌洞底下缝补裙子,还是劝阻我继续念高二别退学的事?”
“在那之前。”徐若词说,“现在想起来,好像根本没有必要跟你吵架,因为你拿定了主意而我没有看出,而且你的心思也早就飘到不知哪去了。”
音箱里生涩老旧的节拍声响仿佛又一次流淌而出,整齐排练的姿态映衬在褪色的墙壁上,少女们舒展手臂,脖颈细瘦,洁白的背脊向下弯曲。
“那间教室里本来该有你一份的,要是我提早做好提防,你别轻信于人的话,也不至于学费会被人偷去,雪上加霜,追究都追不回来。你也就不会从一开头受到打击,那么潦草地给自己的高中收尾。”徐若词说:“如果有一个好的因,那么从初中就应该……”
“回忆是件诡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