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忤逆的话,让男人深感惶恐。他捂住被马踢中的小腿狼狈地颓坐在原地。
看戏的众人左右交换个眼神,只觉话头有趣,齐齐发出嘲弄般的笑声,没人深究并对号入座。
马车里的人并不像是要解决此事的态度,场面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看戏的人也渐多,路更堵了些。
方绮长长叹了一口气,低眸摩挲着月白指甲:“当初要是哥哥还在,娘也不用被人赶到绮园,弟弟也不用被人抱走,也怪我不争气……”
方文怡手心堵住她接下来的话,撩开帘子对马夫吩咐了几句。
马夫下车扔给男人一个紫襜丝荷袋:“这里有1000贯,小姑娘如此懂事,是亲生的就留下。”
那男人细数着袋里的钱,擦了擦额间细汗感恩戴德地磕头道谢。
有人出手如此阔绰,晃着折扇的公子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身后,仅觑得一凝霜赛雪的皓腕正放下车帘,堪堪挡住马车里的人影。
——阿绮,在娘这里,在方家,女儿永远最重。
从廛市转过两个街角便是西吉巷,北平王府便坐落于此。
方文怡将马车停在街角,看到王府里的人来接她入府才离开。
接引春衫的是位年长的管事,姓凌。
老王妃这次要人要得着急,坊间关于王爷是南风的传言愈传愈真。不少人听说是给北平王做通房,那些家世清白知底细的门户,倒显得有些犹疑。
这通房丫鬟说得好听是王爷的侍妾,却并没有侍妾的位份。
如果不得王爷喜欢,就算有命出来再嫁也是万人嫌千人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