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别开脸,穿过人群继续往前走。
那么大个凉州,可人的命却何其渺小,她还是没有逃过那帮人的摧残。该有多绝望,她才会狠心抛下自己的孩子跳河求死。
夏秋不禁想到自己的弟弟,以及吴同兴那帮恶人。她侧着脸,望着沉默的陆庭修,“你说若驿道修通,那帮人的猖狂会不会收敛点?”
陆庭修不忍她失落,“或许吧。”
怪不得霖县百姓这般爱戴他,起码这种事不会再在霖县发生。即使发生,他也会还苦主以公道。
胡府,槛高门深,府门张灯结彩,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不过是五十寿而已,府前车马水龙宾客如云,官员悉数到场,甚至好些个辖下县令都特意赶过来贺寿,更别提士绅商贾,大红木箱子不停往里抬。
夏秋特意算了下,加上胡知府每年过生日的不下二十人,还有其添子添孙等各种喜事,十天半个月就得来张罗一次,这得敛多少民脂民膏。
何况,凉州城的官员可不在少数。
瞧瞧,人家车拉马抬的,陆庭修则是自己提笔作画。
不知他作何感想,反正夏秋是挺不好意思的,这敢情是蹭吃蹭喝来的。
看到是幅画,府前登记的管事都愣住了,半晌叫道:“霖县县令,丹青书画一副。”
实在太过孤寒,要知道排他前面那个,送的是金丝楠木椅。
这哪是过寿,分明是送礼现场大比拼,当场进行礼品登记还大声念出来,除了陆大人这个穷得两袖清风的,其他人真不敢在送礼这事上马虎。
要是把知府大人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