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那天我们约在X大旁边的一家星巴克见面。我早到了快二十分钟,没想到他比我到得还早,神色安静,靠着窗坐着,构图像幅油画一样。

    第一次重逢我整个人震惊又无措,根本没留意唐书禾什么打扮,今天站在那看他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在国外喝了八年洋墨水,整个人都洋气了不少。他还是穿着那件驼色的大衣,白衣黑裤,简洁干净,侧脸的轮廓连头发丝都是好看的。

    跑国外做什么研究去了他,美容美发研究吗。

    这时候他捧一本书读的话构图就更完美了,可这个人啥也没干,就坐那儿扣手,可能是有点紧张。我站在那看了他一会,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没发觉,我叫了他一声,他吓了一跳,马上放下手站了起来,我对他笑了笑,他把桌上的咖啡往我面前推了推,说:“我记得你不喜欢喝太甜的。”

    我说:“谢谢啊。”接过来嘬了一口。

    我说:“呕。”

    草。

    我是不喜欢太甜的,可这也太他妈不甜了吧。

    我整张脸被这种板蓝根兑百草枯一样的批饮料弄得五官瞬移,唐书禾惊恐地看了我一眼,说:“很难喝吗……对不起。”

    我摆摆手,傻了吧唧地半张着嘴等那股味儿下去,唐书禾满脸尴尬地盯着我,半晌,小心翼翼道:“好点了吗?”

    我说:“阿巴阿巴阿巴。”

    他没忍住,和我一起笑了出来。我说:“绝了。你是怎么把它从一堆咖啡里挑出来的,啊?”

    他摸了摸鼻子:“店员推荐的。”

    我摇头,说:“下次找个实惠点的地儿吧,又贵又难喝的这儿。”

    他愣了一下,我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