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老头子这天傍晚正好要出门应酬交际。苏寒暮便打算趁着苏老头不在的一两个时辰内,去他卧室中偷取印刷厂的钥匙。
卧室很黑,不见一丝光亮。苏寒暮也着一身黑色的便袍,脚穿祥云纹饰的皂靴,在苏裕杰卧室中潜行。
他猫着身子,隐藏在黑夜中。黑灯瞎火的摸了半天,却找不到白天看到的立柜。
有些无奈,他只得从怀中掏出随着身携带的一支小蜡烛,点上。
一豆昏黄的烛光燃起,跳跃摇摆,驱赶走满室的黑暗。虽然室内仍有些模糊,但房间内的布局倒也能看的清晰。苏寒暮小心翼翼的捧着烛火,朝紫檀柜方向慢慢挪动。
一面护着烛火,一面控制着步伐,费了一番才移到柜子面前。
紫檀柜上,一只银锁安静的挂着,守护着苏府的机密。苏寒暮早有准备,他从怀里掏出一根小银针,在锁孔内左右捯饬。
幸好他有特殊的开.锁技巧,上下捣鼓一阵,不一会儿,银锁便应声而开。
他满意的扬了扬眉,从一串钥匙中抽出标有印刷场样式的字样,又放上一把假钥匙,以防止事情过早败露。最后淡定的将柜子锁上。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至少现在苏寒暮是这样认为的。
不料,“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
苏寒暮唬的一下吹灭蜡烛,把身子一蜷,翻身滚到了苏裕杰床下。
拉开门的,是一个黑衣人。
此时,已月上中天,月光透过薄薄的纱窗洒进卧房内,别样的静谧中又添了一份肃然。就着月光,苏寒暮屏住呼吸,观察着在书房内移动的黑衣男人。
这人一身黑色的长衫,面上也同样覆上黑巾,只留一双湛若晨星的双眼,在这小小的空间内来回逡巡。他悄悄垫着脚,走至紫檀木的书桌前面,又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翻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