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一挑,笑得平和,“微臣只是在为长公主排除危机,长公主不领情也就罢了,但今日事出之因,长公主可不能全数怪在微臣头上。毕竟,是江云南对微臣无礼再先,再者,微臣也是在为长公主排除祸患,怎到头来,长公主不计江云南无礼之罪,也不顾江云南满身疑点,到头来,却只责微臣之过?”
温润平缓的嗓音,依旧是无波无澜,似是并未针对什么,只是细听之下,却也不难察觉其中的几缕低讽与无奈。
思涵面色淡漠,低沉而道:“江云南自有他的无礼,但摄政王差人当街对他行宫刑,自也是极为不妥。”
说着,眼见蓝烨煜眼角微挑,又要言话,思涵嗓音一沉,语气也突然卷了几许威胁,“此际伏鬼与单忠泽在公众之下相拼相杀,摄政王你,究竟是管还是不管?”
这话一出,大抵是语气中的森冷之意尽显。
那一直挤坐在蓝烨煜身后的孩童们纷纷一怔,仅是刹那,那女童悦儿竟稍稍扬头出来,怯怯委屈的朝思涵道:“娘亲莫要骂爹爹,爹爹是好人,爹爹是在关心娘亲。”
稚嫩的嗓音,倒是在这般紧烈的气氛里显得极为突兀。
瞬时之中,周遭百姓都快惊得掉落眼珠了。
思涵眉头越发皱得厉害。
谁说几岁的孩童便当真不谙世事了?她便是觉得这女童悦儿也极能找准机会说话。
得,这回爹爹娘亲都唤了,她与江云南还未全然在这百姓眼中扯清关系,而今与这蓝烨煜的关系,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思绪翻腾,陈杂起伏,目光瞳孔骤缩得厉害。
正这时,那满身大红的江云南已是从地上站了起来,那边伏鬼与单忠泽还打得火热,他则是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女童道:“小姑娘可莫要胡言,我家长公主可没有你这般大的小公主。”
这话一落,蓝烨煜的目光也朝他落来,懒散而道:“看来,有长公主为你撑腰,你着实有恃无恐了些。便是你江云南扬名风月,本王今日,自也是不会放过于你。”
这话一落,满是纱布的手掌蓦地一抬,隔空朝江云南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