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公子也没再多问,只叹了口气道:“如今上京不太平,姑娘平日若要出门,得千万小心才是。”

    “多谢肃公子关心。”白妙卿笑了笑,转身抱起放在凳上的琵琶,“公子想听什么曲儿?妙卿今日带了琵琶,可弹与公子听。”

    肃公子在她面前的紫檀木椅上坐下,轻轻抖开手中折扇,微微一笑道:“姑娘上次说新学了一曲芙蓉出水,不如就这首吧。”

    夜色幽深,河心落下素淡月辉,琵琶声似随着水面涟漪慢慢荡漾。白妙卿连着弹了五六支曲,肃公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画舫。

    “姑娘,你的伤没事吧?”念画一脸担忧地凑了过来,“姑娘若是疼,可千万别强撑着。”

    白妙卿蹙眉看着白色纱布下隐隐渗出的血,脸色有些发白,她今日刚受了伤,手臂本就疼的厉害,方才又硬撑着弹了好几支曲,那股钻心的痛楚更是直渗进骨头缝隙里。

    她微微闭上眼睛,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也许自己真的该好生歇息几日了。

    一片微黄的梧桐叶子悠悠地落在红木窗棂上,不知不觉已是入秋了。

    白妙卿借着受伤之由,推掉了不少客人的邀约,倒是难得清闲了几日。

    念画在她身旁蹲下,轻轻地替她取下手臂上的纱布,见那道刀伤已经完全愈合,竟连半分伤痕也没留下,惊喜地抬头道:“姑娘,沈大哥的药果然不错,一点疤痕都没留下呢!”

    白妙卿轻轻笑了笑,淡淡道:“没留疤就好。”

    “姑娘不高兴吗?”念画见她反应这般平淡,又将目光转向了她锁骨处描着的那朵海棠,眼睛一亮道,“这药这么灵,姑娘不妨撒些在锁骨的伤疤上试试?”

    白妙卿忍不住笑道:“傻姑娘,那药需得见了伤后立刻撒上方能见效,而我这锁骨上的疤都留了三年了,再灵的药也无法将它祛掉。”

    “原来是这样啊。”念画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说话间,外头有人敲响了卧房的门,念画忙站起身道:“奴婢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