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爹也站了起来,撂下棉花袋子,一边朝着张春暖跑一边叫道:“暖儿啊,你千万别走动,爹马上就到了!”
三天前暖儿被气昏过去,卫生室的医生就说了,千万不能让暖儿太辛苦,不能累着。
早上她趁着自己下地偷偷跑出去那么长时间,回到家小脸那叫一个白的哟!
这棉花地开在坡上,可不比起了稻根放干水的田平坦。
一个不留心,跌倒摔跤都是大问题。
不一会儿,沈老爹就跑到张春暖面前,“暖儿啊,那么大的日头,你跑来干啥?”
难道是心里惦记着棉花籽?
张春暖晃了晃手中的瓦罐,笑道:“爹,我来给您送水,送了水我就回家,您别担心,我好着呢!”
说着,她一心二用,将瓦罐递给沈老爹的同时,另一只手在绽开的棉铃上轻轻一挥,一小团还带着棉花籽的雪白就被她收进了农庄里。
沈老爹接过瓦罐,嘴里仍絮絮叨叨着,“哎呀,爹不渴,哪里用得着你来送水啊!暖儿听话哈,你赶紧回去吧,别晒坏了……”
话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否决自己的话,“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暖儿你等着,我去跟队长说一声,先把你送回家。”
沈老爹说风就是雨,拎着瓦罐就要跑去找生产队队长,张春暖大着肚子,根本拦不住,“爹,您别着急,我真的没事儿!”
“哪儿能没事儿呢?前几天你才晕过去,可不能再出有事儿了!”
沈老爹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在棉花地里穿梭,才跑出去几米,就被赶来的村长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