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宫城中出的事,午时刚过就传到右相府了,圣人未发,在等谁发?
好不容易双手掐住太子的脖颈,却得临时把御史台这只手换下来,给太子一个喘息的机会?
“竖子,你好大胆子!伱自以为揣测本相心意,因私怨构陷杨慎矜,却不知误了本相大事!欲死否?!”
“右相明鉴,绝非我唆使虢国夫人携明珠诋毁杨慎矜。”
“还敢狡辩?!”
薛白一急,再次表现出少年意气来。
“右相明鉴,我是与他不太亲近,但我却不傻,他到处得罪人早晚要被弄死,我何必要出这个头?更何况,我拒绝服侍虢国夫人,惹得她甚是不快,岂能说得动她?还有杨参军,他与杨慎矜仇怨更深,却挑拨我来动手,我如何能上这样的当?”
“再辩!”
李林甫更怒,叱骂道:“全是废物!眼下是何时节?全都在隔岸观火、窝里斗,东宫……东宫……咳咳咳!”
他确实很担心圣人一驾崩,李亨就要对付他。这份怒气,终于还是发泄了出来。
薛白其实不止在辩解,还把杨钊也点了出来,让李林甫明白是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没有一个人愿意提醒并保护一下杨慎矜,以让御史台继续攻讦东宫。
接着,薛白就老老实实挨骂。
他资历最浅、年纪最小,连官职都没有,反而被骂得最多。等李林甫消了气,这些骂也就成了好处。
手底下都是废物,还不得把有能力又听话的准女婿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