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瑶依旧气恼,偏是知薛白不是她能掌控住的男人,思来想去,道:“那我为你选一个长安京畿郊县,时常可以过去看你。”
“老夫说话直,为此许多年未曾升官了,说实话还得多谢你。哦,你可知王维任太乐丞时老夫就是太乐令了?他与你一样,攀附裙带,但都有真才华。”
“才不见他。”杨玉瑶冷哼一声,“该让他知道不识实务是何下场。”
杨玉瑶道:“是,若你任了昭应尉,你我容易找到机会厮守,且这是最有机会面圣的畿县尉,以你的本事,想必一两年就能调回长安。”
“刘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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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厅中站着一人,吏员打扮,身姿苗条,回过头来,却是谢阿蛮。
这天气让人的情绪也燥热起来,恨不得到骊山去寻一山涧细流,一头扎进去降降火。
谢阿蛮一回眸间,看薛白的眼神就有些嗔怨。倒也不是爱慕,就是觉得好好一个有才有貌的美少年,可惜脑子不太好。
攀附裙带,就要有攀附裙带的觉悟。
“误会,坊间传闻,不可当真。”
“哦,若出了要紧事,你也可让我与贵妃联络,我入宫比虢国夫人方便。”谢阿蛮又道:“总之,贵妃提携你为太乐丞,就是这般安排的……你写吧。”
待到了堂上一见薛白,杨玉瑶不由冷哼了一声,十分不满。
“圣人在潜邸时,即有一部散乐班子,也就是如今的教坊。对蕺定武周妖氛亦是出了力。圣人即位后,对教坊自是信重。当时,凡有舞乐,太乐署与教坊还能同时表演,谓之热戏。有一遭热戏时,两边都使出浑身解数,斗得有些太狠了,那是三十年前,老夫刚门荫入仕,任乐正……”
他今日确是来让杨玉瑶消气的,倒不是为这个,却没想到她有这份心,主动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