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空间里溢满了沉闷。
床上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的萨满满脸泪水,哭得无声。
而房间内其他两个人。
面上则是怒气、沉默以及对残忍暴行的厌恶。
林凌捏紧手中的纸张,俊脸苍白。
刚开始眼中的不可置信已经化成泡沫散到没边。
温酒看到他这样于心不忍,劝道:“林凌,趁现在陷的还不深···”
“嫂子你知道吗,我第一天进大兴安岭的时候迷了路。走累了看到一条河,天空下着大雪,河面早就结了厚厚的冰。云韶光着脚跪坐在凿出的洞前,钓上来条鱼没过多久就放下去,放之前还要跟条鱼说上几句话。
我当时就在想这一定是个被父母宠到没边的傻姑娘。到了族群再见到她,才知道她从小父母双亡,是萨满捡回来的孩子。相处越久我发现她不光傻还笨,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给我。
别人送她的珍贵熊皮她花一晚上缝成袄给我,问只会笑着说白天见我打了个喷嚏。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渴了喝不惯奶茶她就每天跑陡崖去接山泉水、饿了总能吃上一口她做的热饭。
我爸在我妈死后领着比我还大的哥哥和一个妹妹进家门后,再也没有一个人纯粹地对我好,云韶,她是唯二。她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要在三日后杀光她的族人······”
林凌眼中再也没有了张扬的神采。
他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大堆,眼中折射的泪光。
让温酒不忍心告诉他云韶是妖。
妖要杀人,只不过是激发了从生来就会的血性,哪里需要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