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将军府发了讣闻,各处的亲友和同僚自然是纷纷来吊丧。

    卫家是世家,卫岫山又是当朝唯二的将军,来的人自然不少,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是卫岫山没有出现。整个平西将军府井井有条,主人却只有卫厌箴一个。

    走动忙活的都是下人,连个堂亲表亲都没有,让人见了都觉得不妥。

    但是曲氏娘家在漳州,卫家族亲那边也多在北边,一时要赶过来还真的来不及,大家也就没深究。

    作为曲氏膝下唯一的嫡子,卫厌箴是要在客人来时下跪磕头行礼的。

    前些日子还一团和乐的平西将军府,人本来就少,这个时候挂满了白幡,冷清得有些恐怖。

    “呜呜呜!老夫人!夫人……”

    下人们眼角尽数都带着眼泪,机械地哭泣着,似乎谁哭得越大声才证明越难过。

    “逝者已矣,生者还是要多保重自己的!公子请节哀。”

    各类同僚家的公子小姐都低声说着劝解的话,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句,卫厌箴公式化地磕着头道谢。

    来的人多,磕头也是个体力活,要不是卫厌箴习武,多少有些扛不住。

    元清正见卫厌箴一滴眼泪都没有,笔直跪在堂前,对来吊唁的人一一跪拜回礼,刚直得有些楞,不由得头疼。

    她自是明白,卫家死了谁,也不干他的事,何况是想要杀了他的曲氏和曾经那般待他的卫老夫人。

    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着实怕人诟病。毕竟言语似刀,小小的流言就能毁了一个人,男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