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说道就能做到,想起那个地方,余温的身体都在发抖。
又一个耳光狠狠的甩过来,余温还是不为所动,仿佛不知道疼。
这是她第一次忤逆自己的母亲。
没想到她的弟弟在一旁听的真切,叫过来之前一起混的人,一起往迟书的身边挤,看热闹的人很多,一时间出现了踩踏事故,而他弟弟,一把撞掉了迟书的骨灰盒。
“哐当”的一声,廉价的盒子裂开,里面的东西撒出来。
余温眼睁睁的看着迟书满脸恨意的跪下,用手扒拉着掉出来的骨灰。
狼狈,屈辱,这些东西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风光霁月的少年身上,汕城这个地方,留下来的都是恶种,连她也不例外。
周围都是嬉笑声,而最后,还是严阔跑过来,将人群赶走。
那天晚上,余温邻居家里送手工活,迟书站在黑暗中,那是余温第一次看见他眼底的泪光,像是揉碎了的星辰。
“别跟着严阔走了,跟我一起离开,你没有户口没关系,我把你如绝世珍品一样私藏起来。”他那样好看的脸,不适合悲伤,“知道你舅舅死的那天为什么会遇见我吗?其实我去那里,原本就是想寻短见的,但我碰见了我想保护的人,两个不暖和的人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那天余温拒绝了,她在酝酿着一场报复,她发臭的人生在最开始就注定是烂臭的,她只想成全他。
冰冷的风吹的余温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凉气顺着鼻尖往身体散去。
迟书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病着的他似乎总是用聒噪来引起别人的注意,直到他低声的说,“朱助理回来了,挂了。”
余温低头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发呆到了九点钟,这才拎起盒子里的衣服,低胸的衣服很性感,尤其是那条挂着脖子上的链子,拿在手里晃动着,声音极其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