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天的场景,芝芝到现在想起来,手腕上的汗毛还是竖起来。
“成荀之叫人将锁打开之后,我跟着他进去,就看见盛先生躺在一张绿色的沙发上,血染透了一片。”芝芝感叹着,“他身边还躺着一只梆硬的猫的尸体,他是用烟灰缸的碎片割开的血管,手腕上的肉都割烂了,明明厨房有刀子,他就是想自我折磨。”
余温还在低头整理着吊兰,明明指甲不怎么长,却还是一把掐断了最翠绿的枝子。
“当时成荀之吓得都腿软了。”芝芝摇了摇头,“我没见成荀之那样过,在急救室外,他抱着椅子哭的跟什么似的,然后他哭着给盛闻的父母打去电话,他们竟然冷漠到,想要放弃抢救,好去分盛闻的天数遗产。”
“人还是抢救回来了,他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枕头狠狠的砸在了成荀之的脸上,他压根没想活着。”芝芝摇了摇头,没看见余温失去血色的面颊,“他究竟多难受,才会将自己残虐到那种地步,当初的成荀之跪在他的病榻前,这是我见他最有血性的时候。”
余温不想在听下去,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杯子,“还要吗?”
芝芝是个礼数很周全的人,晚上余温就在客厅的杂志下面发现了一摞钞票,撕下来的不工整的白纸上写了几个字,这就是她给的房租了,几乎是按照五星酒店的价钱给的。
她是个生活很规律的人,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就给余温准备的早点,连她煮的米,都比别人煮的香很多,白白的瓷碗里盛的满满当当,余温拿着勺子,吃的很香。
“我爸是大学教授,我妈是家庭主妇,她特别会养人,做的饭很香,小时候她就教我。”芝芝提起家里人,幸福感满满的,“你呢,你是马来人吗?父母做什么的?”
“以前家里做生意的,父母车祸去世了。”余温吃着碗里的粥,
“抱歉啊。”芝芝满脸愧疚,然后赶紧岔开话题,“成荀之早上发消息给我,说让我去风和会馆拿护照,我对马来不熟悉,你能跟着我过去一趟吗?”
“好啊。”余温吃干净最后一口粥。
余温晚上亲自去接的芝芝,她白皙的腿上磕破了一大片,连丝袜也扯到大腿根了,余温下车扶她,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挺倒霉的,下楼梯的时候被人给绊倒了,也不知道是谁。”
这场试镜中有多少血雨腥风余温是知道的,余温也没戳破,扶着她上了车,司机是成荀之派来的,直奔着那家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