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愉穿进这本名为《龙图烽火霸天下》的已经有两月余。
他猜自己在现实世界应该死掉了,尽管从没出现过那种穿书系统告知他复活需要完成什么鸡肋任务,但祝愉是半夜赶订单给客人缝制衣服时突然失去意识,想也知道熬夜猝死多顺理成章,不过好在他是个孤儿,来时空空,去也干净,不舍也只有一点点。
祝愉推开窗,院里秋风肃杀渐被冬意吞噬,卷进屋内几点碎叶,他趴在窗台上放空,一个倒吊人影刷地撞入眼前,惊得祝愉跌在榻上,来人大笑着落地,杏缎明媚飞扬,撑着窗牖问他。
“我们愉儿发饿呆呢?”
祝愉缓过劲,几步奔到到屋外惊喜喊道:“娘!您今天回来好早。”
祝荭将祝愉匆匆套上的外袍系好,弹了下他脑门:“伤才养好几日,不知自己受不得凉啊。”
“还好啦,”祝愉抹抹鼻子,又问,“您没和爹一块吗?他说要去兵营接您的。”
祝荭心虚地转了转眼珠:“我嫌他的马车太慢便先策马回府了,你也晓得你爹哪经得起跟我一起颠簸啊,咳,他应该快到了吧。”
“……娘,爹可是特意推了陈尚书邀约去找您的,”祝愉面上写满同情,“您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哄人吧。”
祝荭捂脸哀叹,此时清冷男声横插进来。
“要人来哄岂不是更显得我无理取闹?”
陶韧之背手走进小院,傲姿如竹,年近不惑依然面容清俊,祝荭年长他两岁,常年习武容貌拔萃,也看不出岁月痕迹,两人与祝愉站一起,不知内情的人只以为这是哪家三姐弟。
祝愉那声爹还没喊出来,祝荭便已窜到人身旁捏肩捶背,故作心疼地拉长语调道:“哎哟喂我们小陶整日公务缠身累坏了快坐下歇歇。”
陶韧之拿下她的手牵住,蹙眉低声:“愉儿还饿着呢,等饭后我再跟姐姐算账。”
祝荭只得讪笑装傻,饭桌上她忙活给陶韧之和祝愉夹菜,讲着军中趣事的嘴也未停过,祝愉两腮鼓鼓听得津津有味,陶韧之淡笑不语,熟稔地将祝荭垂下的几缕鬓发别到她耳后,只在这时偷偷流露几分怜妻风雨奔波的心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