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我切三斤熟牛肉,再打一壶酒。”
盖岱递给大胡子男人一把卢布,把东西接过来。“谢谢。”
买过肉和酒,他又去镇上买了一些羊奶和毛线。羊奶性温,高纬度的地方小孩子都会多喝一些。徐云山怕冷,晚上哪怕做得满身大汗,洗完澡最后还是要窝进他怀里睡。
至于毛线,盖岱私心里还是想哄着徐云山再给他织一条围巾。总不好就这一条翻来覆去地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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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腹地的小屋依然缄默着伫立,房前的积雪又厚了些。盖岱用脚扒拉开,心想待会儿要扫一扫,免得徐云山走路不看脚下又踩空。
木门随着推开的动作发出吱呀轻响——
进门的地方少了一双磨毛的雪地靴;壁炉的火已经快要熄灭,只剩一些焦黑的木头还在温吞地吐着红光;厨房半岛上的列巴面包突兀地缺了一大半,玻璃杯底残余着透亮的酒液。
盖岱搂着烫烫的熟牛肉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瞬间意识到什么,扔下手里的东西蹬蹬跑上楼。他大声喊着徐云山的名字,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
二楼的窗户大开,一本厚厚的俄语书敞开掉在地上。盖岱捡起来,在扉页看见一行新鲜的墨迹。
谢谢……款待?
甚至连个署名都没有。
他其实早已做好了徐云山离开的准备,但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无法自抑地感到愤怒。
盖岱盯着那四个字站了一会儿,突然拔腿冲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