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摄政王之前那席话,此时摄政王一走,永兴侯府前来吊唁的宾客就呼啦啦少了一大半。
一时,整个灵堂都显得孤凄清冷起来。
好容易熬过了这一日,沈筠棠捧着便宜爹的牌位进沈家祠堂安顿好,等她得空回到自己房中歇下,已是到了下半夜。
等不及咏春和白梅帮她将衣裳脱下,她就累的瘫倒在床上,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昏暗灯光下,白梅瞧她脸色惨白,心疼道“世子爷还是更衣后再睡吧。”
沈筠棠今日一日“迎来送往”话说的太多,嗓子已是沙哑,她朝着咏春白梅挥挥手,“明早再来叫我。”
咏春白梅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只留下一盏昏黄六角宫灯,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沈筠棠盯着素白的帐顶好一会儿,视线又落在这间房中。
她现在所住的地方分为内外室,一明一暗,暗处是卧室,卧室后是净房,明室作为小书房,外面是待客和日常作息的花厅,花厅旁有侧厅,侧厅的另一边是抱厦,那边还有一处更大的书房。
整个永兴侯府,她所住这处院落是除了“福寿堂”和“世安苑”外位置最好的院子。
而这院落布局,丝毫没有一点儿女儿家的气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男子的居所。
她在心中叹息。
沈筠棠啊沈筠棠,你可是把我害惨了!
原主自扮男装,除了身下少了个把儿,一应都是照着男儿养大的。
做为永兴侯府的小世子,原身从小就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勤学苦练,从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