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不好了,咱们山脚下那块地被刨了!”
一大早,大队长甄山峰刚捧起媳妇做好的大碴子粥,准备喝点热乎东西暖暖胃,外头就跑过来一个毛头小子,咋咋唬唬闹腾起来。
“啥!”
地是农民的根,庄稼是农民的命,地被刨了,那可不是小事。
甄山峰也顾不上喝粥了,放下碗,穿上外套就跟着报信的小子朝那块出事的地方跑去。
甄山峰的家在靠近生产队外侧的位置,等到他赶到山脚下的时候,不少社员已经听到消息赶过来了,有些住的近的社员手里还捧着碗,时不时喝上几口。
“怎么回事啊!”
甄山峰一来,围着的人赶紧给他让出一条小道,这个时候甄山峰才看清被刨的田地的惨状。
这一片地种的大多都是番薯,边上几垄靠近小河沟的地种了白菜,那些马上就可以采摘的白菜不用说了,被啃的七零八落,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模样,深埋在地下的番薯也没能幸免于难,大半亩地被拱起,地上到处都是被拱上来的半大番薯,每一个上面都有被野兽咬过的痕迹。
除此之外,这一片田地还有许多凌乱的脚印,看上去不像是人的,更像是动物的。
“该死的野猪又下山了!”
一个经验老道的老人恶狠狠地说道。
这些粮食都是大家的财产,野猪这一晚上起码糟蹋了数百斤番薯,去掉上交给公家的那一份,每户人家今年分粮起码得少分一两斤呢。
饥荒还没过去多少年,在他们眼里,粮食比黄金还要金贵。
“野猪都多少年没有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