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激灵。哆嗦了两下之后,索科洛夫换了另一幅面孔。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言不合就被这位特派员给咔嚓了。
“看来你终于清醒了。”李尔文哼了一声,很轻蔑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城内究竟是什么情况?”
其实再问一遍实属多余,因为这位索科洛夫同志的工作能力实在有限,不客气地说契卡驻伊尔库茨克站基本就没发挥出应有的职能,只能做一些非常简单的工作——从本地的白军报纸或者小酒馆里醉醺醺的白狗子嘴里打探情报。
很显然,这样的情报是非常有限的,真实性更是难以保证。好在在高尔察克完蛋之前,上头也没兴趣知道伊尔库茨方向发生了什么,这才让索科洛夫混日子到现在。
李尔文幽幽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契卡已经分家了,作为契卡杰出代表的李晓峰已经另立门户。但是李尔文怎么也不能相信,在之前的那一年多的时间内,某仙人是怎么依靠一个如此靠不住的组织获得那许多重要情报的?
有时候李尔文都怀疑,契卡不过是布尔什维克摆在明面上的一个幌子,一个用来麻痹军情六处的空壳机构。因为这个机构实在是太无能、太低效了。
打发走了索科洛夫,命令这个醉鬼切切实实的去搞一次情报工作之后,李尔文对恰巴耶夫苦笑了一声:“,看来这里的情况相当的不理想,本地的契卡根本靠不住!”
恰巴耶夫在心头吐槽了一声:“本地的契卡何止是靠不住,这帮孙子不拖后腿就是万幸了!”
当然,恰巴耶夫不是傻瓜,不会当着一个契卡的大头子直接攻击他无能的下属,人家直言不讳自曝其丑算是自我批评,而他这个外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乱插嘴,那就犯忌讳了。
所以恰巴耶夫只当没听见刚才李尔文说了什么,很机敏地岔开了话题:“特派员同志,你下命令吧,您指哪我打哪!”
李尔文意味深长地看了恰巴耶夫一眼,之前她一直以为恰巴耶夫不过是个鲁莽的丘八,属于那种草根出身的军官,更擅长动手而不擅长动脑子。不过现在看来,她有必要修正一下这种印象了,布尔什维克太善于“教育”人了,连恰巴耶夫这种丘八就能教育得这么有心机,这份本事真心不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红军刚成立的时候。布尔什维克只能任用旧军官,而这些旧军官是否可靠那只有天知道。为了防止旧军官篡夺军权,布尔什维克只能用政委和契卡来限制他们。
而这些政委和契卡实话实说。工作方式是比较粗暴的,跟他们犟嘴唱反调。很容易掉脑袋。在现实压力之下,红军的军官们只能想方设法的提高自己的政治水平,反正缺心眼的基本上是活不下去的。
压力使人进步,在生存的压力下,哪怕是最粗鄙的丘八也会学聪明。更何况恰巴耶夫还不是那种大老粗,虽然他跟传统的俄国毛子脾气差不多,爱喝酒、喝多了就乱跳舞,而他的部队也充满游击气息。全靠他的个人魅力维系着上上下下的关系。
不过也必须看到一点,恰巴耶夫很早就接受过“政治教育”,在1918年,他的部队不断壮大的时候,上级就准备摘桃子。当时将他的部队改变成了师(原来是旅),不过并没有任命一手将队伍拉扯起来的恰巴耶夫当师长,而是空降了一个扎哈罗夫来接管他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