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院中总算恢复了清净,燕怛把手放在炭火上烘烤。火盆烧得旺,周遭空气都恍如燃着炭火星,燕怛感觉自己被烘得骨头都酥了,懒洋洋地道:“先是瑞王,又是皇后,为何都要来拉拢我……这外面的局势倒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应伯也看出些不对:“无论如何,您都要小心些,燕家只剩您一人,您这身子又忧虑不得……”
燕怛见他有滔滔不绝的架势,忙扯开话题:“我想下会棋。”
应伯转而开始念叨尤钧:“那小子被您宠得越来越没规矩了,现在竟开始学着偷懒。您也是,他嫌收拾棋子麻烦,您就由着他。这小子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做,就知道在前院摆枪弄棍……”
燕怛哭笑不得。
应伯将棋盘翻出,摆在燕怛面前,燕怛捻起棋子就开始摆弄。
应伯又开始想之前的事,忍不住道:“侯爷,瑞王和皇后都拉拢您,您投靠一个,就要得罪另一个,这,唉,您要不还是别出去了……”
燕怛:“……哪有这等因噎废食的,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应伯:“您想投靠谁?瑞王?”
燕怛摇头。
应伯更愁了:“那是皇后?皇后如今怕是不太行,您看她派来拉拢您的那人,只有六品……”
燕怛还是摇头,叹道:“我现在也拿不出主意,一切还得等出去之后看清局势再说。”
说话间,燕怛已摆了一局棋,垂眸看去,一时失神。
应伯不懂下棋,却认得这棋局,这十年里燕怛常常摆出这局棋,然后盯着一看就是一整天。
“您又开始摆这局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