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燕怛会突然抬头,穆缺躲闪不及,只得朝他点了点头。
桌子的另一侧也坐了个人,另半扇窗户关着,那人坐在阴影里,从外边看不见。
穆缺飞快地道:“怕是有人要来,还要麻烦将军从后院离开。”
那人没问什么,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朝穆缺一拜:“那我先走了。”
穆缺也站起身,与他一揖,肃穆又庄重:“明日将军离京,人多眼杂,我就不去送了。南疆穷山恶水,环境艰苦,不比京城,诸位将军为保江山,驻守在那,还要多保重。”
“都是为了天下百姓,”那人穿上斗篷,走到门口,略一迟疑,驻足回首,“京中险恶尤甚,您以身犯险,更要保重。”
穆缺心里微热:“我会的。”
事不宜迟,那人没再逗留,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穆缺将他喝过的杯子收进袖中,又从桌下取出一盘棋放好,见无别的疏漏,就在位置上坐好,理了理衣冠。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穆缺淡淡道:“请进。”
燕怛推开门。
这是酒楼里的一间上房雅座,空间不大,临窗的地方摆着一桌两席,红泥小炉上温着一壶茶,屋子中间摆着一扇仕女游春的屏风,若客人需求,伶人就会在屏风后弹奏助兴。
简洁雅致,私密性也好极。
燕怛一眼就将屋内情况收入眼底,让尤钧守在外面,关上门,在穆缺对面盘膝坐下。
“先生的朋友呢?莫不是被我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