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的絮絮叨叨,南离无奈笑了笑,他在对方的搀扶下斜靠在床头,墨发披散而下,鸦睫微微颤动,在白玉无暇的肌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楚师兄。”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低声唤道。
“干嘛?”
“我没什么大碍了,你能帮我打听一下玉京峰那边的消息吗?”
少年的嗓音一如既往温柔,却是难掩倦意,即使师尊与齐光道君三言两语间透漏出卿卿似乎并无大碍,但他······实在放心不下。
连玉簪都碎了,怎么可能会不痛呢?知道对方最怕疼的南离忧心忡忡,但此时越焦急体内灵力便越暴躁紊乱,五脏六腑感觉都在灼烧的他只能依靠屋内香料强行静心。
云尧道君猜的没错,阮卿头上的玉簪确实以鲜血为引,灵力塑体,在危急关头能保护佩戴者,但他没有想到,血不是普通血,而是修真之人的心头血,凝聚全身最薄弱也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南离此时会反噬如此严重的情况,心头血被毁,等于就是去了半条命,若不是他在术法上的天赋着实惊人以及一些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用的手段,恐怕今天就不止是躺在床上休养了。
似是想起什么,少年低垂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幽深与丝丝痛苦,但很快便消散不见。
“你是担心阮师妹吧?”楚逾明挠挠头,一双虎目瞪得看起来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想帮,但玉京峰云尧道君的地盘,人家在徒弟受伤后就差不多将不允许其他人随意进出,影响养伤的命令摆在明面。
这自己也进不去啊。
但看着对方苍白虚弱的面庞与若隐若现的乞求,他将犹豫又悉数咽了回去,拍着对方的后背咬咬牙承诺,“你放心,我等下就去打听,我师尊和云尧道君是亲兄弟,别人不清楚,他肯定清楚。”就算不清楚,也总比在这胡乱猜测的自己强吧。
他不确定想到。
这个可怜的傻孩子还没有意识到,玉京峰之所以有这个命令,他师尊要负一半的责任。
“嗯,多谢楚师兄。”南离温和笑了笑,“不过,师兄可否下次力气收敛一些。”楚逾明的一巴掌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随之颤上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