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酒寨子口,破烂衣衫的年轻人咧着嘴,手里拿着个破碗,向来往的路人讨钱,那破烂瓷碗里沾着尘土,还有浅浅一滩的雨水,几个铜板在里边叮铃哐啷。
酒寨子里人不少,外边街道的人也很多,但他的瓷碗里永远就这么两个铜板,叮铃哐啷的,凡是住在分水镇的,大都不会可怜这个破烂衣裳的年轻人。
他手脚健全不愿做工,却凭着一股子的懒劲,硬生生的在这酒寨子旁讨了三年的饭。
天气还是有些阴沉,雨却已经停了,年轻人坐在酒寨子门前的沿上,把今日劳动所得收到腰间,端着空荡荡的瓷碗往水坑里一舀,映照着青瓦的水坑荡起涟漪,年轻人也不嫌那水脏,直接就往嘴里灌。
有行人牵着马匹踩过水坑,溅起的污水泼了年轻人一声,他也不恼,嘿嘿一笑,抓了抓自己脏乱的头发。
“嘿,不用洗澡了。”
躺在石沿上,翘着个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酒寨子旁还有一个人,不过离年轻人隔得有些远,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
“邙江离酒寨子也不过半条街,你连这点路都不愿意跑?”
那脏兮兮的年轻人嘿嘿一笑,指甲伸到腰间,透过衣服的破洞,直接挠到了腰间的软肉,使劲抓了抓:“怎么?牛鼻子你第一天认识我还是怎么的,小爷来这镇子三年了,就呆在这儿,没挪过窝。”
说着,脸上还一副骄傲的表情,那中年道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扶了扶自己的冠,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他,倒是那年轻人见着道士愿意跟他搭话,嘴也歇不下来了,坐了起来,屁股挪到了他身边,指着道士身后的挂子。
“你这挂子上说不准不要钱,真的假的?”
那挂子上的话好像江湖骗子一般,道士坐在小马扎上,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贫道算命四十载,还不曾出错过,自然不准不要钱。”
年轻人嘿嘿一笑,把手伸了出来,递给道士:“牛鼻子,帮小爷算算呗,就算小爷有没有大富大贵的命。”
那手脏兮兮的,满是漆黑的泥,干燥的地方被黄土覆盖了,根本难以看清手上的纹路,道士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然后阴阳怪气的说到:“不用看手相,光是看你面相就晓得你注定早夭。”
“我呸!牛鼻子妖言惑众,小爷我今天就拆了你的破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