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生挽了个刀花,指着吴穷说:“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实话告诉你。没错,这就是那把斩鬼刀!此刀杀人无数,又在万人坑中深埋千年,刀身煞气无边,别说你是个血鬼,就算地府阴差来了,也抗不了几刀!”
吴穷惊惧的说:“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认真!快把刀收起来吧,煞气太重了!”
刘雨生不理吴穷,自顾自的端详着手中的砍刀说:“慕婉儿,我一直有些问题想问你,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
吴穷见刘雨生忽然如此慎重,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往后退了两步说:“你这个人太不经逗了,我不过是有点好奇,所以试探你一下而已。没劲,我不跟你玩了,幻境那边还有点事没弄完,等我弄完了再来找你吧。”
吴穷说完转身就想走,刘雨生把手中的砍刀挥舞了一下,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波从吴穷身前掠过,激的他浑身寒毛直竖。刘雨生冷冷的说:“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不迟。我想知道的是,你从哪儿听到过斩鬼刀的事?怎么会对这把刀这么熟悉?难道你早就知道这把刀在我手里?”
“我怎么会知道刀在你手里啊?不过是凑巧罢了。这把刀大名鼎鼎,我对此有些了解不算过分吧?”吴穷不满的说。
刘雨生冷笑了一声道:“当年这把斩鬼刀甫一现世就引起轰动,当时万人坑中煞气冲天而起,隔着几百里路都能看见。无数通灵师闻风而来,在万人坑附近掀起一场大混战,这场混战席卷了整个通灵界,不知多少通灵师家族为此破门灭道。后来这把刀莫名其妙的销声匿迹,但每次出现,总要伴随着一阵血雨腥风。诡异的是,所有得到这把刀的人,从来无人能善终,不论是灵术高深的大师,还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只要用过这把刀,必定惨遭横祸身死道消。久而久之,这把刀就成了不祥之物,知道其中利害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只有那些不明究竟的人才会对它生出觊觎之心。”
“我就说嘛,这把刀这么有名,我知道它有什么稀奇?你搞的这么严肃,吓的我心肝噗通噗通直跳啊!”吴穷打断了刘雨生,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说。
“哼哼,”刘雨生冷哼一声说,“你才死了多久?如果不是凑巧融合血煞,你早就被抓到地府去了,而且尸骨不全,十有八九会给你发落一个畜生胎。可是这把斩鬼刀,已经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数百年了!几乎连它的传说都鲜少有人听闻!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慕婉儿,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说到后来刘雨生声色俱厉,手中的斩鬼刀映出一阵寒光,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吴穷低头不语,默然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斩鬼刀的事是我偶然从一个积年老鬼那里听说的,你信吗?”
“哈!”刘雨生不屑的笑了一声说,“这把斩鬼刀此前一共经历七任主人,每一任主人都死的极惨。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此刀落入我曾祖父手中,他老人家彼时道法通天,本来不想使用这把刀。可是后来却有一只云山鬼王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这只鬼王戾气惊人,我曾祖父竟然不是它的对手,最后无奈祭出斩鬼刀才将其斩杀。我曾祖父用过此刀一次之后,就感应到气运消长之势十分不妙,所以他用尽毕生灵术刻画了一道封禁,将此刀的煞气彻底封印了起来。”
刘雨生顿了一下,接着说:“曾祖父封印了斩鬼刀之后,只交代了几句遗言就撒手人寰。我爷爷当时年幼,于是按照曾祖父的遗言带了刀只身离家,前往深山避难。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仇家找上门来,把我刘家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我爷爷从此隐姓埋名,这把刀也跟他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过。按理说,无论冥界还是通灵界,都不应该再有人知道此刀下落,经过几百年变迁,恐怕知道斩鬼刀名头的人都所剩无几。你说你从一个积年老鬼那里听说的这把刀,我倒要问问,这个老鬼究竟是谁?它在人间呆了多久?几百年来鬼门关开了无数次,它都能逃过阴差抓捕?莫非它是一只鬼王?就算有一只鬼王听说过斩鬼刀的名头,但是怎么可能对斩鬼刀那么了解?你见到斩鬼刀第一眼的时候就道破了它的来历。嘿嘿,慕婉儿,你觉得我太傻了好骗是吗?”
吴穷哑口无言,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支吾了半天,垂头丧气的说:“刘雨生,你信不过我我也没法子。事实如此,我没有骗你,也没有理由欺骗你。告诉我这把刀的那只老鬼,就是一只很普通的饿死鬼,我刚死没多久就遇到了它,也是在它的指点下才融合了血煞。后来它就失踪了,不知是被通灵师捉了去,还是鬼门关开时被阴差抓了去。它只告诉我有这样一把神兵,却从未告诉过我这把刀的下落,更没有说过这把刀还有那么多的故事,所以我第一眼见到斩鬼刀的时候才会那样惊讶。”
刘雨生盯着吴穷看了半天,但是从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鬼附身到人的身上,是有种种征兆的,譬如忽然神情木讷表情僵硬,再譬如两眼无神而眼光散乱,还有青黑之气弥漫全身,让人见了就觉得烦躁。慕婉儿附身到吴穷身上,没有阴煞之精的保护,也没有耗费阴气维护他的生机,现在吴穷的皮肤褶皱,眼窝深陷浑身青黑,看起来像是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刘雨生想这样看出点什么来,完全是白日做梦。
“你觉得你的说法能让人相信吗?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刘雨生质疑道。